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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有愛情的愛情

我是在大二的時候與他相識的,那是在小櫻倡導下辦的一個老鄉會,他以小櫻男朋友的身份參加了。小櫻是我的一死黨,從她的口中我知道他叫志剛,不過那是特屬於她的稱謂,我是後來才知道他姓肖的,叫肖志剛。
  肖志剛是那種很有魅力的男生,只要看是一眼,就會不自覺地喜歡上,老鄉會上的幾個女孩子都被他迷倒了,整個行程中都圍在他身邊嘰嘰喳喳地嚷著,一派喜鬧的景象……而他似乎也樂此不彼,那一團燦爛的微笑從一開始就駐紮在我的心裡了。
  雖然一直以來我都是自持清高,但這次對於他的優秀,我還無法做到絕對的熟視無睹。或許因他是死黨的男朋友,我並沒有表現出極大的熱情以及心中那點小小的愛慕,而且我也不可能會像那些女孩一樣和他糾纏打鬧,我一直認為自己是很有理性的,有些事可做又不可做。不過儘管如此,我在心裡還是為他預留了一個位置。
  如果說這一切都是注定的話,那應該算是故事的開始了。
  這以後,每次和小櫻見面時,我都能碰到肖志剛。他站在小櫻的身旁,依舊是一臉燦爛的微笑……和他的言語並不多,但他的優秀卻能盡顯其中,我開始不得不佩服他的語言駕馭能力,說實話,在這一點上他倒是和小櫻蠻配的。
  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,他頗有魅力的言行舉止倒讓我更加傾向於他。原本這種朦朧裡的潛意識,後來竟演繹成真實存在的感情了。當我發現這一點時,開始有點遲疑,究竟要怎樣做呢?
  小櫻是我整個高中時代最好的朋友,又一同考上了這所重點大學,只是她是學了美術,和肖志剛同在一個系,也就這樣和他相識的。而我卻選擇了我致愛的工商管理,並滿懷信心地去努力。結果如我所願,才大二的我已經成了全校最知名的學生,也是唯一一位在校生進駐世界級公司總部的人。對於這些,我嫣然一笑。其實所有人都知道,我的繪畫技術也是全校最好的,沒有選擇美術系,只是對「魚」和「熊掌」的取捨而已。上次在美術比賽中的優勝,已是最好的證明,就連小櫻和肖志剛這兩個美術系的重量級人物,也甘拜下風。還有什麼好說的呢?肖志剛對我至少還有點印象吧,我暗笑。
  就這樣,愛情最終戰勝了友誼,我選擇了肖志剛。至於小櫻,我只有在心裡說聲對不起了。我本來就是那種只要喜歡的,就會去爭取的人。這一點,小櫻應該知道的才是。
  小櫻的單純,讓我創造了一次次和肖志剛相處的機會,沒有過多的話語,但能憑借內在的氣質把他的眼光一點點地吸引過來。外人看來如此的天經地義,卻沒有人發現內在裡質的變化……
  隨著和肖志剛接觸次數的增多,我們的話也漸漸多了起來,這多半是他先開口的,有時是笑話,有時也是關於他的一些故事,我大部分時候都是在聽……或許就是因為這一點,才是他尤為欣賞的吧。
  直到有一次我們獨自在一起時,他突然就對我說「你是一個很成熟的人」,和他的眼睛直視,我有點明白,「那小櫻呢?」
  「她很單純,可愛,」他沒明白我意思,答的也是乾淨利落。我就笑了,「那你喜歡什麼類型的人呢?」
  他一愣,然後就低下頭不作聲,我在心裡歎了口氣,也不作聲地陪著他走了……但那一晚我們都久久不能入睡。
  這是故事進行到白熱化的階段了。
  之後我們沒有再聯繫了,倒是小櫻常來找我,但我總以各種理由婉言推辭,或許怕見面時的尷尬吧。或許,我該祝福他和小櫻吧。
  我就這樣打算扮演沉默著的角色時,他來了,邀請我去他家玩。這似乎顯得有點唐突。
  「就我一個人?」我問。
  「嗯」,他紅了臉,「就你一個人。」
  ……
  情況在這個時候顯出了它的大好形勢。
  到了他家,才知道他家是多麼的乾淨,看起來像經過了仔細的大掃除一般,連一片灰塵也佔不到……
  肖志剛的父母見到我時,就拉著我的手親切地噓寒問暖,像我是他們未過門的兒媳一樣。我就被他們這樣拉著,享受著這份待遇。而肖志剛則在家裡忙活著,真有點像居家好男人的模樣。我驚異於發現他這一點而略帶欣喜。
  也就當時一剎那的感覺,我有一股強烈的佔有慾,這份幸福應該屬於我,而不是小櫻。事實上,無論才能,美貌亦或是氣質,我都在小櫻之上,這是沒有人能否定的事實。我在心裡生出了一點信心來安慰自己。
  在我準備回家的時候,肖志剛的媽媽讓他送我,還在他耳旁輕說了幾句。我聽清楚了,是在讓他要好好珍惜我。我看到肖志剛的臉有點紅時就明白了,果然如此。為了掩飾,我裝作沒聽見什麼,繼續向前走,因為我不想去否認,哪怕是糾正。況且,他的媽媽只是幫我把話說出來而已,這本來就是我想要的啊。
  肖志剛後來沒有對此表示什麼,我也保持沉默,但我知道他起碼已經動搖了對小櫻的感情。那就是給了我機會。我們就這樣僵持著,最終他還是開口了。
  肖志剛去跟小櫻作最後分手時,我遠遠地看到小櫻哭了,我也開始有點同情她,畢竟和我做了幾年的好朋友了。但,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,沒有先來後到,只有最終的選擇,懂嗎?我只是懂得抓住自己的幸福而已。
  從那以後,我就很少看到小櫻了,或許她是為了避免和我見面的尷尬吧,但我知道她是不會恨的,或許她認為肖志剛和我有愛的自由,還要祝福我們。她確實很單純也很善良,我對她是瞭解的。「知己知彼,百戰百勝」,所以我勝了。於是,我和肖志剛便開始了真正的交往。
  故事在這個時候似乎已經結束了……
  日子一晃就過了兩年,在最後的日子裡,大家都忙著找工作。肖志剛來找我的次數也少了,小櫻也沒有消息了。而我正忙著處理國內的一些索事,也許很快自己就要離開這片土地了。就這樣慢慢地數著日期打發日子,直到有一天,在街頭看到餐館裡那對熟悉的身影是那樣形影不離時,我才恍然大悟,似乎明白了一切……
  這一切也許都是個錯誤吧。
  終於,我們畢業了,大家都各奔東西了,只剩下我和志剛。他想留在本地工作,我沒有反對,因為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。和小櫻分手後,我們已經交往兩年了,這期間我一直很快樂,他是個細心而又體貼的好男人,也讓我有了一絲眷戀。但事業在我心中的地位始終沒有下降。我一直認為女人要想活的好,就只能靠自己,而我也一直努力把自己培養成這樣一個女強人。
  美國總部那邊早在我畢業前夕就已經來電了,只要我過去,就可以立馬上任公司高層管理。這是我大學四年努力的結果,我當然不會放棄,我只是在等待另一個人的開口。
  「你放心去吧,不用擔心我。」那天,他終於察覺到了我的變化,吃飯的時候,他就跟我提起了這件事。我看著他,沒有再繼續吃,有一種失落的感覺在蔓延。原來我還是在乎他的。
  「你到那邊要好好照顧自己,不要工作太累,錢不重要,身體才是關鍵……」,我聽著,心裡有些酸楚,如果當初沒有把他從小櫻手中奪過來,也許……不過那天的情況倒讓我略為感到安慰一點,儘管心裡有點隱隱的痛……
  帶著一絲愧疚,我走到他跟前,然後停下來,送給他我們之間的最後一個吻。那一吻落在了他額頭,他有些震驚地看著我。我輕輕笑了笑,「希望你和小櫻能夠幸福」。這是真心的。
  我拿起一旁早已準備好的行李箱,輕鬆地走了出去,把自己最具魅力的身影留給他……或許他現在應該還沒有緩過神吧,極力隱藏的事怎麼會被我知道,其實他和小櫻一直都在交往。
  我抬頭看了看九月的天空,在心底裡笑了,我有什麼不知道的?
  ……
  一年之後,當我正在美國總部的會議室裡,準備召開高層管理會議時,我收到了一個短信,屏幕上的好碼似曾相識。我疑惑地打開時,才知道是肖志剛發送的,他和小櫻就要結婚了,想通知我一下,希望得到我的祝福。
  祝福?我笑笑,發過去「祝你們新婚快樂!」然後,就去主持會議了。而在遠隔大洋的這邊,一對新人正帶著祝福,穿過佈滿花瓣的紅地毯,走進聖潔的教堂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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